清晨,天还没有亮透,江苏省连云港市灌南县张店镇居丰园葡萄种植专业合作社的大棚里,从云南来的疏果工们早已开始忙碌起来,他们灵巧地舞动着手中的剪刀,一串串被剪过的葡萄显得更加疏密有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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疏果是葡萄管理周期中最重要的环节。从2018年起,每年这个时候,灌南的葡萄种植户们都会从云南请来有经验的工人帮忙进行疏果。“疏果是个技术活,没有经过培训是干不了的。我们的成品葡萄每串60粒,正负不超过5粒。所以哪里该剪哪里该留,都是有讲究的,熟练工看一眼就知道。”灌南县居丰园葡萄种植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孙海潮说,从追求葡萄产量到只做精品葡萄,他也是靠年复一年的摸索总结出来的经验。
每批葡萄疏果期只有短短几天,大家必须与时间“赛跑”。“灌南这边天亮得早,我们早上5点半就开始,一直到下午六七点,除了吃饭都在干,有时为了抢时间,干到八九点也是有的。”领队李秀琼说。
彝族妇女李秀琼正在疏果
31岁的李秀琼是彝族人,已经有11年的疏果工作经验了。绿茵茵的葡萄藤蔓下,她头戴遮阳帽,手拿小剪刀,娴熟地将一串串青色的小葡萄修剪得匀称好看。“要把‘僵果’挑出来剪掉,就是小果、病果,一串得剪去十分之九的量。”李秀琼说话间也不闲着,剪刀在她手中灵活“飞舞”,僵果掉落一地。
疏果期的葡萄粒小的如同绿豆,大的也不过黄豆粒大小,修剪起来很考验眼力。“现在修剪的品种是夏黑,相比阳光玫瑰,果子长得更密,修剪难度也更大。”李秀琼介绍,他们每天每人至少要剪上五六百串,快的话七八百,上千串也有可能。因为是按量记工,每天修剪完,大家会用马克笔在对应的杆子上标注出自己的名字和所修剪的串数。“一串8毛钱,两个月干下来,收入上万也是有的。”李秀琼笑着说。
李秀琼的团队目前有10个人,分别来自彝族和哈尼族,都是她的亲友或同乡,其中还有2对夫妻。“这是我们第二次来灌南,去年干得好,今年老板直接打电话再请我们来。”李秀琼告诉记者,他们4月9日从昆明直接坐飞机过来的,23日她丈夫还会再带20多个人过来。在灌南干完,他们还会像“麦客”一样,根据葡萄的生长期,一路向北,到山东、辽宁等地继续疏果。云南的葡萄是两季,而等再回到老家时,正好新一季的葡萄又可以剪了。
谈及云南与灌南疏果有何不同时,李秀琼坦言,云南的葡萄藤低矮,工人往往可以坐在小椅子修剪,而在灌南,这边的葡萄藤普遍偏高,大家疏果时必须要站着。“刚开始还好,但二十几天干下来,腿都是肿的,眼睛也都看花了,所以眼药水、创可贴都是我们的必备品。另外,这边的剪子我们用起来也不太习惯,这次特意带了三四把剪刀过来备用。”李秀琼解释说。
午后,大棚里气温逐渐热起来,令人昏昏欲睡。忽然棚内响起了悦耳的民族歌曲,唱歌的小伙子是李秀琼的小叔子普本头。“这首歌是我们彝族小伙对姑娘唱的情歌。”普本头热情地告诉记者,在他对面修剪的女工正是他的妻子。疏果的过程很枯燥,有时干累了,他就会唱歌或者和妻子聊天解闷。
彝族小伙普本头一边疏果一边唱歌
“这儿的老板人特别好,刚来那天正好赶上了硕项湖的樱花节,他邀请我们一起去看樱花,第二天还带我们参观了二郎神文化遗迹公园。”对普本头来说,从云南到灌南,虽然跨越2000多公里,但是语言与水土并不是障碍,性格开朗的他甚至还学会了几句灌南话。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,则是家里的两个孩子。“大的上二年级,小的才三岁。出来这一趟,至少两个月不能回家,我们每天晚上就用手机和孩子们视频。听说西游记里的花果山就在连云港,如果有时间我想去拍点照片给孩子看看。”普本头说。
灌南葡萄种植面积达3万亩,年产量突破5万吨,是全省最大的大棚优质葡萄生产基地,每年对疏果工的需求在200人以上。“目前疏果工主要集中在云南、浙江、广西一带,我们本地也有,但云南的工人有经验、肯吃苦、效率高,一个工人抵得上两三个人。”孙海潮说,“我们请云南疏果工来灌南,会包吃包住包接送,每年要花费将近40万元。人最多的时候,我们请过65个人,大家在一起吃饭就像吃宴席一样。”
“现在‘灌南葡萄’非常受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的欢迎,每年都有很多企业排队上门来收购我们的葡萄。经过疏果,400多亩的葡萄园一年毛收入能达到七八百万元。”孙海潮开心地说。(孙荪 王议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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